《红高粱》源于童年的记忆
讲座一开始,全场近千人一起朗诵余光中先生的《乡愁》,缅怀这位刚刚刚离我们而去的诗人、北师大珠海分校文学院名誉院长。继朗诵《乡愁》之后,学生代表上台朗诵了莫言的《红高粱》的片段。
“他们杀人越货,精忠报国,他们演出过一幕幕英勇悲壮的舞剧,使我们这些活着的不肖子孙相形见绌,在进步的同时,我真切感到种的退化。” ——这段太美了。现场的老师和同学不禁赞叹。
朗诵完《红高粱》的片段后,接着另一名女生朗诵莫言的诗歌《帕慕克的书房》。莫言开玩笑地说,自己看着自己的文字不过如此,学生们朗诵出来还是让自己有些感动,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。
轮到莫言开口,他便以《红高粱》的创作作为开始,说“高密东北乡”的故事中的图景来源于他童年的记忆,在那片土地上的见闻,以及他丰沛的感觉和想像。
比如《红高粱》小说里面有一个砍鬼子头的细节,有一个老八路看过之后说:“就是这样,太对了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 莫言说,因为他在家杀鸡的时候就是这样的。
写小说要坐得住
现场莫言妙语连珠,他说:“听说海明威是站着写诗,但我是坐着写。我一天可以写一万四千甚至一万七千。有人说你一天一万七怎么可能写好?”莫言说,写得好不好,跟写的速度没关系,就算一天写一百七,第二天可能看上去依然是垃圾。但每天能写出一万七的时候,可能是字字珠玑,因为灵感来了,你的笔赶不上你的思维。李白写诗倚马可待,他的诗是喷出来的。有的人一天一百七是挤出来的,挤出来的诗怎么可能比得上喷出来的诗。诗可以走路写,小说必须坐下来写。写诗要充满激情,要不断挑战语言的冒险动作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乡土
乡土文学要怎样在现代社会找到自己的位置?面对这个问题,莫言说,这些年农村的变化很大,除了物质变化,最重要的还是精神变化。赶毛驴的农民和开拖拉机的农民精神境界肯定是不一样的。 不要一提到乡土就想到刁民泼妇,穷山恶水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乡土,你的童年就是你的乡土。无论世界怎样变化,我们的乡土文学永远都不会凋敝。
听说台风“天鸽”吹刮倒了校园一千多棵大树,莫言说,有时候风也是个坏东西。现场他即兴作诗一首:
“乡愁是台风,
树枝在外头,树根在里头,
但只要树根在里头,
就不愁不再出头。”
文、图:广州参考·广州日报记者 陈治家
广州参考·广州日报编辑 唐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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